神的惡作劇
Rum
*小短篇
*文筆差警告
*隨手打得所以設定有些漏洞請無視
0.
"有些人們出生時,身上便帶有兩個名字。"
"一個是你的靈魂伴侶,一個將會是殺害你的兇手。"
"你無法分辨他們哪一個是哪一個。"
丁輝人對此不以為意,他向來不相信這些。
1.
和這悶熱的天氣相比,老教授上的課實在是過於枯燥乏味,學生們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講台之上,可老頭依舊說得起勁,卡痰也阻止不了他用著不知哪來的口音嘮嘮,嗡嗡聲堪比教室外的蟬叫,令人煩躁。
莫名被一隻冰涼的手覆上,是已經無聊透頂的文星伊。
丁輝人微不可察的皺了眉,他搞不懂為何在這種悶熱的天氣,文星伊的手卻還能像個屍體一樣冰,到底是他丁輝人體溫太高,還是那文星伊沒血沒淚?
從手掌玩到手指,文星伊的動作順勢停留在他右手食指內側,反覆地撫摸著那塊不規則凸起,有些搔癢卻還是任文星伊擺弄。
安惠真。
名字被一字一句念出,丁輝人隨即抽回了右手,惹來文星伊的小聲埋怨。
那是丁輝人身上的其中一道名字,不過丁輝人還從未見過與之同名同姓的人,他為此感到慶幸,儘管文星伊一直認為這根本不值得高興。
2.
為什麼不相信?
丁輝人倒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大道理,更沒有什麼所謂的悲慘經歷,就只是覺得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算少數,菜市場名的甚至隨處可見,很多時候就只是碰巧而已。
他愛好自由,憑什麼被這出生時就有的記號束縛。
"你會認出來的,在見到名字真正的主人那刻,你會有不一樣的感覺。"文星伊總是對著他這麼說。
感覺,每當人們發現他食指的那道印記然後念出,丁輝人只覺得嗡嗡般的刺耳,隨著每一個音節的發出,心臟加大力度的跳動,無法控制的胡亂撞著他的胸口,這種感覺並不好受。
每當聊到這,他們往往沒了下文。或者該說,
每每文星伊談到這問題,丁輝人從沒正面回應過。
3.
這天大概是最慘的一天了吧,丁輝人想。
原來計畫晚上在家看電影小酌一杯,卻因為臨時人手不夠全泡了湯,硬是被叫回去和文星伊一同調酒,縱使老闆答應今天付兩倍薪,都平復不了他此刻的壞心情。
要不是情況不允許,丁輝人真想把手中調製到一半的Mojito,丟到旁邊幸災樂禍的文星伊頭上。
得,文星伊又開始搭訕客人了。
瞟了一眼,還是剛才點Mojito的那位客人,他真沒想到文星伊還吃歐美風的,轉手便把調好的酒遞給文星伊,讓他更方便搭訕。
這不,都已經開始在問名字了。
不愧是撩妹高手文星伊,照這樣下去估計不用多久便得手了吧。
"安惠真,我的名字叫安惠真。"
見文星伊難掩興奮地看向自己,丁輝人直感覺頭頂上的青筋突突跳個不停。
簡直糟糕透了,丁輝人想。
4.
那天結束工作回去,文星伊就迫不及待的問"是她對吧?"
"是,但又如何呢?"結果丁輝人一句話把他接下來要說的全給憋了回去。
印記不是每個人都有,文星伊不明白丁輝人為什麼對印記隱隱約約帶著反感,就像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丁輝人從不說出他的另一道名字。
透過文星伊刻意的安排下,他和安惠真成功的認識了。
安惠真是個很好的人,這點丁輝人並不否認。
尤其在經過一系列的相處下,丁輝人便明白,他不能用安惠真不是個好人這種理由來搪塞文星伊,那與外表不符的善良溫柔,最先認識的文星伊不可能不知道。
但就像丁輝人他自己所說的,那又如何呢。
5.
把疑問全悶在心裡向來不是文星伊的風格。
刻意的安排下是一次又一次的無果,文星伊終於是忍不住"你寧願相信神,為什麼就不願相信這個每天都在發生的事!?"
在文星伊看來他們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的存在,就像磁鐵的NS極一樣,他們會不自覺的互相吸引著對方,但每次卻又都會被丁輝人自己給消磁了。
"飄里,你知道的。我可能會殺了他,他也可能會殺了我,我們...都有可能是殺了對方的兇手。"丁輝人覺得疲累,頗為無奈的回答"我們不一定會是彼此的靈魂伴侶。"
之後他們沉默了許久,然後也聊了很多。
結論是文星伊還是沒能理解,丁輝人也沒覺得他能理解。
丁輝人相信神,卻不相信神的惡作劇。
6.
是從哪裡開始不對勁的呢?
事情的轉變來得很突然,就跟安惠真的告白一樣。
就在一個平常的夜晚,黑色的天空就像被子般蓋在頭頂上方,沒有一絲預兆。
安惠真告白的當下,丁輝人只覺得頭暈呼呼的,腦袋裡一片的嗡鳴聲都在阻止他思考,他好像在看著安惠真又好像沒有,氣氛沉悶的讓人聽得見他摩娑手指的聲音。
丁輝人發現自己沒辦法對著安惠真說出那句話。
我不喜歡你。
然後丁輝人看見了。
看見了安惠真鎖骨上足以集垮他一切的記號,那些凸起在他的眼中一點一點描寫成姓名。
丁。輝。人。
那一刻,他失去呼吸的能力。
7.
丁輝人自意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,就如同文星伊說的那樣。
他信神,卻不信有關神的事物。
他不愛安惠真,卻又愛著安惠真。
丁輝人可以毫不顧忌地在酒吧的眾人面前親吻安惠真,甚至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,擁抱著、親吻著、徹底擁有著安惠真。
他把那刻有姓名的手深入於安惠真當中,細細聆聽著他主人悅耳的嗓音高唱整個夜晚。
將安惠真送上這世界的顛峰之時,他低下身子前去親吻著安惠真。
因為什麼?
恍惚間丁輝人問著吻上安惠真的自己。
是因為記號,還是因為安惠真。
8.
他應該感到開心的。
安惠真遇見了他的另一道名字,這是丁輝人一直所希望的阿。
丁輝人不懂自己為何而生氣。
可丁輝人還是和安惠真大吵了一架,從兩人的家中再到車來人往的街道,氣由心身他卻找不出原因,丁輝人早已被憤怒取代理智,用力推開了抓著他的安惠真。
事情發生得太快誰都沒能反應過來,包括推人的丁輝人、包括被推開的安惠真、包括還有那通著電話的司機。
誰都沒能反應過來。
尖銳刺耳的煞車聲終是沒能阻止群眾的尖叫。
9.
人總在失去時才想起曾經擁有的。
丁輝人手臂上還留有安惠真灼人的溫度。
車子的司機失神的走下車,丁輝人隨即楞住,望著安惠真的眼神逐漸失了焦,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。
金容仙。
是安惠真找到的另一個人。
有些感覺好像只要不承認,它就不是真的。
丁輝人輕咬著右食指忍住快要哭出的聲,過去總是糊成一團的思緒現在才明朗了起來。
他愛安惠真。
10.
丁輝人的屍體是文星伊發現的,就在安惠真離去的第七天。
他下意識地閉上雙眼。
盛著液體的浴缸內,是丁輝人深沉的睡眠,調製好的雞尾酒被呈放在一旁,卻無人得以品嘗。
喪禮辦的簡易,是丁輝人生前希望的。
文星伊怎麼也流不出淚,丁輝人的死太過突然卻又並非無法預料,他只能透過幫忙整理丁輝人的相片來回憶,從小到大依序整理成冊。
卻無意窺見丁輝人的死因。
在嬰兒時期的丁輝人身上異常清晰的字母,是那樣端正的、穩穩的印在他的左胸前,卻看的文星伊雙眼通紅,那是丁輝人親手將刀刺入的位置。
Maria。
他終究還是成為上天的玩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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